神貓幾號店 故事店

前幾天跟朋友出遊，遇到一位同樣來自宜蘭的女性友人。

當她提到她念的高中的時候，我嚇了一跳，也讓我想起高中時期的往事。

當時在宜蘭這個鄉下地方，少見有兩間升學高中，一間都是男的，一間全是女的，

男的那間制服是白色襯衫跟藍黑休閒褲，常常容易沾上汗漬而染成米白色，

女的那間是及膝百折裙跟漾著香氣的夏季制服，只要一碰到水便會透出清澈的湛藍色（通常會透得讓人充滿遐想），

這一間男校叫作宜蘭高中，當地人儘管叫它宜中，而另一間學校的名字，叫做蘭女（蘭陽女中）。




從國中時期就被灌輸，成績好的男生要去考宜中，女生要去考蘭女，沒有其他選擇，這樣才能考上大學，

也許是因為這兩間學校是宜蘭的悠久名校，宜蘭市街上有兩條路，分別叫做宜中路跟女中路，各自從該所學校延伸出去，最後交接在一起；

但我們兩校的學生都不會在那個地方相遇，因為那個接點有些偏僻，反倒是會在市區的馬路上，等待紅綠燈而彼此相望，這時男生會假裝帥氣的高談闊論，一邊偷瞄女生是不是在注意著自己；

女生則會笑得特別燦爛，連回眸都那麼樣的耀人；

當我們穿著宜中制服時，不會刻意經過蘭女校園，當然蘭女也是一樣不會傻到沒事跑到宜中大門前亂晃，

在補習班以外的地方，只要有一對宜中制服男或蘭女制服女走在一起或多交談幾句，就一定會被同學虧，而被虧者的臉上一定是充滿驕傲的笑容，

因為我從沒有過這樣的經驗，忍不住想要對這些早熟的學生罵聲『賤欸！』，好平息我多年來的心酸與怨氣。

不過現在回想起來，也許在這斜陽底下隔著一條街遙望，自始至終不敢說上一句話的青澀，就是所謂的青春吧！




有時候假日到學校去自習途中，會特地經過蘭女，雖然不是身著制服但還是會有緊張的感覺，怕被識破是來偷看這間女生的，還會找同學一起去壯膽。

「聽說蘭女外面的樹上有松鼠耶！」

「怎麼可能，騙人的吧！」然後同學會再補上一句，『那不是會被松鼠大便打到！』或是『每天不都要掃松鼠大便～』之類的幼稚對話。

至於到底有沒有松鼠，那不會是重點，醉翁之意不在酒，只是為了藉故騎車經過女中路，明明就是在偷看到學校自修的女生，卻硬要說看松鼠，

過了十幾個年頭，每每憶起這件事，仍不禁讓人想在心中吶喊，當時真是蠢斃了啊！！！






蘭女的校園對我而言仍是一層未打開的戰爭迷霧，最感好奇的還是...在教室裡換體育服裝這件事吧。

因為早上去上課都一定要穿著工整的制服，宜中跟蘭女都是。

我們一群男生脫光光在教室換衣服根本家常便飯，但一群女子高中生在教室內換衣服，光是想像就讓人臉紅心跳外加大噴血（即便過了這麼多年，那想像的畫面依然誘人）。

有一次，忘記是考上高中那年還是什麼時候，

我跟同學跑到蘭女去看貼在牆外的榜單，一時興起想跑進校園裡晃晃，

卻被警衛叔叔還伯伯大聲斥喝：「你們想進去幹什麼！」他轉著大大的眼珠，那咄咄逼人的語氣至今仍在我心中造成無可磨滅的創傷...

從此我就再也不敢再有非分之想了。

直到高三要畢業的那一年，去參加蘭女的校慶，我才第一次窺見這間女子學院的全貌。





我一直以為蘭女同學都是閉月羞花的，但那一次真的讓我對這些文靜的女孩子們徹底改觀了，

有別於宜中校慶一堆陽剛男生除了阿魯巴之外其他根本玩不起來的校風，蘭女的同學玩得超、級、瘋，不知為何當時很流行砸水球，就是丟著丟著會讓衣服濕透了的那種。

依稀記得那一天是五顏六色的...我是指各班的班服...

那是個很棒的夏日午後，唯一缺憾的是，她們只有開放操場攤位，並沒有開放教室，害我不能完整我的記憶拼圖，對那換衣服的畫面也只能想像再想像，

而持續迷戀至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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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插曲：

宜蘭市還有另一間學校叫作宜商（宜蘭高商），他們的制服跟蘭女有著一模一樣的藍，外地人常常會搞錯。

後來忘記是哪個蘭女同學跟我說，蘭女的裙子是漆黑的，宜商的是深藍的，後來仔細一看才發現真的是這樣。

但當地人（尤其是宜中人）絕對不會認錯，

因為宜商的氣質跟蘭女明顯有差，蘭女穿著端莊賢俗，宜商該說是過於活潑外向嗎，男男女女三三兩兩走在一起，還會大辣辣將上衣拉出蓋在裙子上。

其實很好分辨。